笔下千秋

“留步饮君茶,一夕浮生梦。但去莫复问,白云无尽时。”——裟椤双树《浮生物语》

东姥·无题(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写戏而写东姥)


  他站在你面前笑眯眯地柔声问你道:“师妹,你没事吧?”

  在这种电光石火间,恍惚的,你瞧见了师兄,准确地说你瞥见了那个只停留在你记忆里的东方师兄,那会儿的你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师妹,喜欢拽着俩位师兄到处乱跑,师门的白条规矩也捆不住你那好动的性子,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拉着二师兄趁着师父不注意的时候溜去山脚下买新出的糕点来解解馋亦或者是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讲几段新出的才子佳人的故事,每次归山时都是拉着师兄的手踩着夕阳的影子,弯着腰,偷摸地,溜回到庭院里去,这个时候大师兄总喜欢探出头来叨唠些什么“不宜晚归”的废话,你总嫌大师兄迂腐、跟师父一样,于是对着他的背影做起了鬼脸,二师兄瞧见就会捂着嘴偷偷地笑着,无奈,被大师兄发现了,他转过身正着脸色质问你们在笑些什么,这时候。你就会从荷包里掏出一只桂花糕来“贿赂”大师兄。


“今天的事就当没瞧见好不好?”这是你对大师兄常说的一句话,兴许因为你是师门里最小的小师妹的缘故,念叨如大师兄只会叹口气踹下你的小玩意,然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你跟二师兄出山玩。

当时的二师兄早已有了男人该有的棱角和轮廓,他有过人的胆识也有高强的武功,其实每次跟他下山时很多路过的女孩子对喜欢偷偷盯着他,为此你很不舒服,于是你扯着他的袖子将新学的《桃夭》念与他听,你摇头晃脑的,将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拉的老长老长,无奈他像是个木头一般,愣愣地问着你“师妹,这是什么意思?”你故作生气,别过头去,赌气了半晌,直到他挠着头拍了拍你的肩膀红着脸给你递上一朵鲜花你才晓得原来他对你也是那般的情愫,你听见你的心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这个时候你总归知道了“既见君子,云胡不喜”的意思。


从此,你更喜欢粘着二师兄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喜欢跟二师兄念叨,比如说初春盛开的第一朵桃花,入夏时伙房里做出来的绿豆水,正秋时新出的桂花糕,还有凛冬时的八宝粥,二师兄会一边练剑,一边帮你嗯嗯记下,尔后等在第二天时把这些东西拿出来放在你的床头。

其实呀,你最喜欢的还是那几粒青梅以及那个雕的看不出模样、被你打趣了好久的竹马,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你都会把那只竹马拿出来把玩,观摩着观摩者嘴角会慢慢上扬,满脑子都是二师兄娶你的模样。


你也不是没想过,二师兄才华过人,就连师父也连连夸赞出了师门后必有一番事业,你会趁师父走之后拉着师兄的袖子撒娇一般一声声唤他道“东方师兄,东方师兄,以后出江湖带上我好不好呀?”他会拍拍你脑袋笑着说“好呀,师妹。”


可是什么时候变了样呢,你也想不起来了,你的记忆被腥红的血淹没,每晚从梦中惊醒恍惚间就看见了师父的尸体,以及负伤累累的东方师兄,不,准确地说应该叫他东方求败才是,他不在你心心念念的二师兄而是你的仇人,是叛徒。

师兄杀了师父,然后叛了师门,他离开时你站在人群里,连着那喊打喊杀的人一起,你只能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连个为什么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呢?就像这么多年来你一只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废他的武功,为什么他要杀了师父那样。

再见时,他仍叫你唤他师兄,你不肯,亦或者说是碍于杀师之仇不肯叫他师兄,但你瞧见他伤口之间失了神,恍惚间,站在你对面的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东方求败,这一场较量也不是什么正邪之分,而是少时的玩闹,而是你与东方师兄的练功。

“师妹,你终归还是心太软。”他如是说道,可只有你懂,不是心软而是因为这些年你压着的,不敢与人诉说的那个梦,这一生都无法实现的那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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